91年的迷狂審視當代繪畫III——趣味沉迷者
譚軍的趣味悄然地體現在他對紙的挑剔上。在試驗過生宣、熟宣和半生熟紙,淨皮、棉料、麻紙、元書、雲龍、玉版、蟬衣后,他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表達的物質載體—“手工原色長纖維皮紙”。原色即不能經過漂白,需呈現一種有生命的、透氣的色彩。長纖維能讓紙張的韌性增強,也使紙張別具韻味。紙張必須透水但不過於敏感,滲沁必須沒有規律….而譚軍用紙張粗糙的反面作畫。對紙張的原始、質朴等品質的苛求,奠定了他作品沉郁、凝重而不失揮洒靈動的氣韻,而他的趣味更表現在古意的境界中清癯的走獸、鶴鳥的造型和神態。
譚軍(1973-)從事繪畫20年
畫畫,我總盡量避免讓自己陷入純熟的重復中,技巧上的那種操作訓練和熟練的技術操作不是我想要的。雖然簡單地重復讓某些人覺得有一種修行和禪定的狀態,我自己也曾這樣認同和實踐過,但我也很快意識到我並不希望自己在畫畫時入定。簡單地說,我想持續進行有難度地畫畫。有難度的畫畫,是對自己整個人的挑戰和超越,而不隻是指相對於自己在繪畫上的提高。我“是一件未完成的作品”,我自己在變,我要塑造我自己,我想用畫畫來表達自己深處的這些變化,畫畫因此而可能成為一種極限運動,成為了沒有終點的有難度的攀登。像登山者,有專業的知識、技能和裝備,有無數的目標在指引,但挑戰的不是外在的山峰,而是自身的極限。之所以稱為極限,因為它隻能追求無法抵達。即使軀體的衰老過程會影響我攀登的速度,但它永遠不會改變我前進的目標和方向,心中總有閃耀的目標在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