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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思想我家畫”之筆墨

—-賈平西

 

“筆有中鋒、側鋒、偏鋒、逆鋒,不管是什麼鋒,都是用鋒,像刀切肉一樣,割,拉,片,剁,砍,都是用刀刃不是用把,個別時用刀背 —- 掂,用到肚子 —- 拍;用筆也有用筆管卡,還有用筆肚子蹭,用禿筆挫等。 ” “所謂畫中見筆者,起筆、行筆、收筆;起筆穩、重、行筆穩、准、狠;收筆如夢如嘴、氣貫長虹。”

 

以上幾乎是廢話,筆要形准,筆在空中,要多少花樣,人們看不到。筆要落實在紙上,形成畫面的形,有了形然后才有神,有什麼樣的形才有什麼樣的神。形若不准,神必然窩囊。古人言“神形兼備”,用哲學的話說,就是物質決定意識。所以,筆的最重要任務,就是要把形畫准,畫不准的就不是好筆。古人雲:“墨分五色(濃、淡、焦、宿、枯)”,我說“墨分五層”,說的是畫的層次。若說一層比一層虛,如一、二、三、四、五;如人要穿褲衩,褲衩肯定穿在大腿根,屁股蛋子外邊,不能穿在肉裡邊,褲衩外是襯褲,再外面是外褲,不可能外褲穿在褲衩裡面,有裡層、中層、外層,故層次不亂;三層板抹點膠,貼一起加熱一層,層次不亂。說大山一層、二層、三層甚至更多層,這裡隻說三層,三層山的尖,從來沒有接過吻,雖然山根是連在一起,但三層山中間的跨度近則幾十裡,遠則幾百裡,層次不亂。有很多畫家,不懂層次,不懂明暗比率。這麼說他們不會折服,請打開歷代重要的畫集,看他們的畫,才知道他們是真正的不懂!不聽他們的誓言,才看他們的作品,所以一百個誓言不如一個具體行動。

筆,不講究造型的,形不准的,不是好筆;墨不分層次,不懂明暗比率,不是好墨,加起來可謂筆墨不好。筆的大形准,墨的大層次排號分明,是好墨。

 

 

賈平西藝術探源

 

時下,賈平西在中國畫界可謂焦點人物。無論是行內名家,還是行外人士,對其畫風譽奇譽怪之語,比比皆是。這是世人對發現新大陸的驚喜和表白,是大家對賈平西繪畫藝術的認可和喜愛。這裡摘錄幾章,以志共識:“ 有鮮明的個人風格”,“平凡之中出奇韻”,“構思奇絕,貼近生活”,“賈平西的畫含金量最多,可以說出類”,“賈平西花鳥畫稱得上是獨具一格,富有創造性的。其畫新就新在從生活中來,新就新在舊套上沒有”,“賈平西‘作畫不能處處無我’的風格化所修煉的內在功夫,這是實實在在的功夫,——賈平西矢志不重復古人、不重復今人、不重復洋人、也不重復自己,這樣的苦行者所選擇的道路走的雖然艱難,然而他的成就和那股執著的倔強愈顯的可貴,愈值得稱頌”,“賈平西的畫,絕對是一個“異數”。他保留花鳥畫這個傳統門類的殼,卻在其內部實行了翻天覆地的變革,直至跨出這個限域。”“他布自己的筆路,減弱、抑揚頓起承轉合,具有明快 、直接當的刀法用筆,還有那屬於他自己的變形規律,應該說他創造了一種程式,他是四十多年來精心營造的藝術果實。”“賈平西有一股與舊規范對抗的‘英雄主義’精神與個性自由的追求,他不把陳規舊習放在眼裡,全然顯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性格與氣概。”“平西的畫有盡而意無窮,稱得上是堅質浩氣,高韻深遠。對藝術的構思的高度重視,正是他不斷成功的秘訣。”“賈平西的 難能可貴之處,就在於在傳統的舊法中,掘出一片新綠,使人看到花鳥畫的美好前景。”“平西處處講構思,處處講表現。”——還有太多太多名家名言,這裡無法一一列述。

 

我到欣賞著名美術評論家漢風先生對賈平西的評論,真是鞭辟入裡:“賈平西正是通過介於具象和抽象之間的獨特形式語言實現了一種形而上的超越。在他筆下,那白樺林、那水中的蝌蚪、那月色下的喜鵲都被賦予了一種獨特的理念,從而超越物象本身而具有了文化的品質。”還有陳傳席先生的評論:“賈平西開拓了花鳥畫的空間,擴大了花鳥畫的格局,結束了花鳥畫境界小的歷史。我們看到賈平西的花鳥畫,不再是古人一花一鳥一目了然,而是融合天地萬物更有無窮內涵和深意的景象。在重建花鳥畫審美價值方面,以此貢獻最大。”

 

諸家的推崇,決不意味著賈平西藝術研究的結束,我們更需要理性地來剖析賈平西及其繪畫藝術,我們更應該關注賈平西繪畫藝術的生長根源,挖掘其藝術的美學價值。任何事物的產生都有其發生成長的根基和土壤。石頭中蹦出的孫悟空,隻能是神話傳說。賈平西不是神,他是一個人,一個思想深邃超常的藝術家,他所呈現給我們的藝術本色雖然自出機杼,卻仍然是從中國畫的深厚傳統中走出來的,是真正的延續,是真正的發展。 賈平西與揚州八怪。

 

賈平西的怪是出了名的,人怪畫怪書法怪。怪人怪才畫怪畫,其實一點也不奇怪。隻要熟知中國畫發展的歷史,便可以了解,歷史上中國畫的任何一次演變和發展,都和一些怪才畫家分不開的,顧愷之的痴絕,人稱米癲的米芾,還有楊凝式,人稱楊瘋子,等等。當我們順著怪圈找下去的時候,目光停留在清朝畫家群體“揚州八怪”身上,我驚訝的發現,賈平西的繪畫思想幾乎與揚州八怪互頡 。他們基本屬於一個藝術體系,區別在於賈平西有超越他們的現代的科學的造型功夫,以及一個超等現代人比具的因子,所以能集各怪於一身,又找不到各怪在他身上的痕跡。

 

一個人一旦在思想上確立了自己的人生觀念,那麼,這就將是他所有的行為歸依在他的思想理念下。揚州八怪出奇出怪的 思想,不可避免的要表現在他們的言行和藝術追求上。在此,我們發覺揚州八怪藝術思想產生的根源,以對照賈平西藝術思想產生的根源。通過兩者的比較,以求破解中國畫藝術創新的核心元素。這將是最有價值的比較和探討,更是賈平西對中國畫藝術貢獻的指出。

 

思想行為比較

 

揚州八怪之所以被稱為“怪”,主要是他們所創造的藝術特點,還有他們的思想行為與眾不同。比如說金農“心情逍遙,世多以迂怪目之”。李方膺為人“傲岸不羈”,鄭板橋“不矜小節,洒洒然狂達自放,”“日放言高談,臧否人物,無所忌諱,坐是得狂名。”還有汪世慎嗜茶成癖,羅聘能白晝見鬼等等。

 

揚州八怪的怪異主要源於他們所處的哪個封建時代,社會貧富不均,人民疾苦,貪官污吏橫行。他們作為仁人志士,心存正義,但又無能為力,所以,壓抑在心中的“倔強不馴之氣”,“平生高岸之氣,”都通過舉止言談,各種各樣怪異的生活習慣的表現,與人不同,以在心中保持自己的特行獨立的高風亮節。

 

筆者並沒有直接接觸賈平西先生,不過,從身邊老師和朋友的介紹上,及各種媒體宣傳報道上,也有了解。賈平西先生確束怪人,不知他本人是否接受了歷史上那些怪異名世的藝術家的影響。抑或是他的本性就是和那些怪異名家相象。賈平西自己曾坦言:“中國人多,畫畫的也多,一個不服一個,多數隻服自己,不服別人,我常不服自己,不過我到是更服鄭板橋、虛谷、任伯年、吳昌碩、朱耷、徐悲鴻、潘天壽、李可染、黃冑、東山魁夷、安格爾、列賓、羅丹等。”上述諸家先賢,好象各個都是所處時代的特性獨立的人。尤其手 4 服的鄭板橋,正式揚州八怪中最為怪異的人物。這樣看來,我將賈平西與揚州八怪進行思想藝術的比較就顯得有落腳之地了。也就免掉了胡亂聯系的嫌疑。

 

想來賈平西先生我行我素而出的怪,是找到了歷史上諸多先賢作為依據,所以,才有恃無恐地實施他前無古人的藝術報復。

 

 

縱橫賈平西——我國著名畫家賈平西訪談

賈平西官方網站

 

我國著名畫家賈平西畫展近日在黑龍江日報美術館隆重舉行,成為 2008 春天裡黑龍江文化園地一道最燦爛的藝術陽光。為滿足讀者和觀眾關心的有關問題,本報記者與畫家賈平西面對面,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對話,從藝術和靈魂兩方面叩問賈平西。

 

記者:您認為您是基於什麼而成為在中國畫壇上有地位的畫家?

 

賈:第一,是基於藝術個性,個性就是與眾不同。創新 + 個性 = 與眾不同。人人都要創新,可拿出的東西不行,就是空話。真正的創新一千個挑不出來一個。比如我的《疾風勁草》, 40 年前前無古人, 40 年后的今天仍不見來者。歷史上畫石頭有 “ 荷葉皴 ” 的技法,就像看華山北峰,一道道大溝就像荷花葉的大筋,古人總結為荷葉皴,而我創作了牡丹皴,就是石頭上的結構紋理類似牡丹杆皮的結構。古人今人東方西方都沒有,我家獨有。畫家可以做自然的兒子,但不能做自然的孫子,如果沒有創新連重孫子都不是了。

 

第二,文學修養佔很重要的地位。藝術大師徐悲鴻認為,一個藝術大師首先必須有高的文學修養,一個普通畫家與藝術大師最根本的不同就是看文學修養。一切藝術都是這樣,放之四海而皆准。

 

第三是藝術功底。但凡是藝術大師,藝術功底都是異常深厚的,比如徐悲鴻,黃冑,都要深入生活,進行大量的速寫。我當年畫肖像畫也是頗費心力的,為了達到花鳥畫的高峰,就要經過這樣一個藝術的橋梁。

 

第四是要深入生活,這是不可逾越的。毛澤東說過一切文學藝術創作的源泉就是生活毛澤東說過一切文學藝術創作的源泉就是生活,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道路。有的畫家嘴裡談生活,可畫裡看不到生活。比如說層次,中學生也知道,現實中的大山都層次分明,沒有一個山峰在和另一個山峰接吻,但山腳與山腳相連,而歷代山水一層兩層都一樣。所謂遠山無石,遠水無波,遠樹無枝,很多人看似懂了,而實質上沒有。沒有生活的文學藝術作品是蒼白無力的,是沒有生命的。

 

第五,是閱歷。離開閱歷就會缺少內在的東西。

 

第六,藝術見解。作為歷史上能立得住的畫家,連本書都寫不出來,畫個白菜就叫白菜,連個有詩意的畫題都起不出來,沒有自己的藝術觀點,這肯定不行。

 

第七,呵,要有很多的藝術追隨者。

 

記者:直筆畫法是您的獨創,您的靈感來源於什麼?是您妙手偶得嗎?

 

賈:直筆畫法來源於大自然,大自然當中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直的,連球都是直的。領悟這一點是在 1963 年我在鴨綠江寫生的時候,要把很大的大自然融入有限的畫紙,突然間領

悟到的,從那一刻得來直線。我感到全世界所有物象就是三種:縱、橫、斜。無論是人為的還是自然的,無論是在室內還是大自然中,都隻有這三種。縱橫斜是客觀存在的,而直線最能展示造型的本質。直筆畫法是一種科學,概括了大自然和人為世界的本質特征。

 

記者:關於 “ 您給予了花鳥畫更大的格局和意義空間 ” 的評價您怎樣看?

 

賈:畫壇上有一種風氣,大家都愛畫《百 x 圖》,有人畫《百鳥圖》,有人畫《百虎圖》,那我就畫《百蟣子圖》,就是要諷刺打擊一下這種庸俗現象,就是要表達我的態度,批判的態度。蒼蠅也罷,蟣子也罷,沒一樣不惡心人的,我用蒼蠅、蚊子、蟣子顯示的就是批判的力量。

 

此外,我的畫有很多是巨幅的,最長的 1.8 米,我的每一張花鳥畫都有我獨有的意義要表達,新西蘭牛糞成災,我國運送大量屎殼郎去除糞還草,屎殼郎成了使者。這幅畫就有意境,就有大的格局,就需要用大的空間來展現。用 3 個戰士來展現百萬雄師過大江行不行?那肯定沒氣勢,也不真實,需要多畫,這不是重復。

 

記者:為什麼說《九秋》是您的工筆代表作?

 

賈:那是 1975 年畫的畫,為什麼叫九秋呢?描寫了菊花等九樣東西,是我風格形成的代表。《九秋》有幾個細節,一是從古到今畫籬笆就沒有用刺棘子做籬笆的,有用木頭板子的、用竹子的,什麼樣的都有,就是沒有用刺棘子的,這描寫了一種禁錮。還有一點,就是那個蘿卜,有一種採菊東籬下,悠然望南山的意境。一幅好作品必須要有幾層意思。還有一個名為《逍逝》的作品是 6 尺的,那也是工筆代表作,藝術性更高。

 

記者:您說過, “ 前人畫濫了的東西我也去畫,但是一定要爭取從濫中跳出來 ” ,您是怎樣操作的?

 

賈:比如畫鬆樹,前人全是用工筆畫鬆針,我卻用塊面,一根針沒有,這就叫跳出來。再比如畫牡丹,紅的粉的白的黑的前人全畫過了,我畫的卻是牡丹嫩芽,還有蝴蝶小貓,全都蘊在夢中,這就叫此時無聲勝有聲。

 

記者:您常說作品是靈魂的再現,您靈魂的本質是什麼?

 

賈:本質就是:自我,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盡量做到與眾不同。古人今人洋人都包括,作為藝術靈魂的東西不能離開思想,這雖然是無形的,但必須要用實在的東西來表現,用看得著的東西來反映。畫家的作品就是畫家靈魂的再現,比如“狗尿台”,比如“高粱茬子”(作品名),這就是我靈魂的展現。別人沒畫過,這就是與眾不同。高粱茬子展示的是一種意境,是北大荒的一馬平川,想展示這種氣勢和意境,必須要有環境,有什麼環境才能有什麼意境,就像隻有先抓住了形,才能有神。我打破了歷史上一枝一鳥,以天地、山河、日月為背景,把人帶到一種意境中去,看畫要看畫內畫外,畫內看技法、畫外看意境。

 

記者:在今天的泛娛樂時代,像畫家這樣的精英知識分子有什麼使命?

 

賈:要在精神世界上起先鋒隊的作用,要做文學藝術上靈魂的工程師,政治離不開文學藝術。群體文化的高和低要看精英文化,精英是火車頭,帶動著整個社會列車的前進。要促進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藝術家就要繼續創新。一個城市要想提高品位,藝術家群體是有義務的。畫家也有義務,畫家是在精神上美化這個城市

,如果一個城市能有一群有影響的畫家,能經常性的舉辦高水平的畫展,城市的品位自然會得到提高。城市的品位需要藝術家的滋養。提升一個城市的形象,需要一些重量級的藝術家。

 

 

哈爾濱這座城市就有優點,哈爾濱人長得這麼漂亮,離不開這條鬆花江的滋養,這條江對藝術家靈魂的形成是有影響的。城市能靠江很了不起!但我們作為音樂名城,大藝術家都走了,養不住人,都往北京跑,這不行。我也跑了,但有根風箏線,線頭就握在家鄉,你們一拉,我就回來了!

 

記者:藝術家要有傳世之作,您認為您哪些作品能傳世?

 

賈:我的一些人物肖像畫就可傳世,如《高梁茬子》、《山高水長》、《疾風勁草》、《狗尿台》等都可以傳世。和其它藝術家相比,我自信,不是自大,自信加自覺,等於強者。

 

記者:對后輩來說,您認為一個畫家成功的要素是什麼?

 

賈:畫家一是要有遠大理想,二是要有毅力,三是時間,四是流汗,五是金錢,六才是成功。畫畫有三部曲,一是不像,二是像,三又不像。第一個不像底層的,第二個像是中層的,第三個不像是高層的。畫家一生先寫生,而后寫意;再寫生,再寫意,寫生寫意,一生反而復,復而反。有的畫家成功是因為身份,是因為地位,不是因為與眾不同;有些人,畫魚畫的還是明朝的魚,可名氣卻很大 。老百姓用耳朵看畫,不是用眼睛看畫,這對藝術很無益,對藝術市場也無益。

記者:您介意在某種場合,把您和當前娛樂界的明星如周杰倫、屠洪剛等相提並論嗎?

 

賈:這沒關系,姊妹藝術肩膀頭都是一般齊的,他唱的我唱不了,他們在全社會上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隻要大眾喜歡就可以。

 

記者:您未來幾年的創作目標是什麼?

 

賈:首先是要把好的立意逐步創作完成,在有生之年盡量地完成。以后的空間也大也不大。說大,是因為那些好的構思隻要有時間就可以實現;說不大,是因為生命是有限的,時間無情、歲月殘酷。必須手疾眼快薅豬毛,小放牛的掉蘿卜窖裡——挑大的扔!

 

記者:這次畫展對您很重要嗎?如何評價這次畫展?

 

賈:是的,這是我在黑龍江辦的第二次畫展。在黑龍江日報美術館舉辦的這次畫展相當成功,我從內心深處高興得不得了!這是一點點體驗到的。對我個人來說畫展是成功的,這沒別的說的。到今天,我很滿意,很開心。對黑龍江日報報業集團領導和記者及工作人員為畫展付出的辛勞,我既感謝又感動。我要說,黑龍江日報美術館在黑龍江是出類拔萃的,鳥無頭不飛,文化產業也需要有人去帶動和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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